万山载雪  

【授权翻译】【es】【日凪日】爱为何义/what is love

请 勿 转 载

Warning:

*原作者为AO3上的serulean,作者专栏点我 太太写了一系列很动人的ES短篇,我要了作者的ES相关同人的授权,一切顺利的话应该会在近期逐渐翻译出来。每篇文章都非常美,我翻译不出其美好的万一,推荐大家感受原文!

授权截图:



*感谢给我提供了建议的 @Queensberry 

*原文地址点我


爱为何义/what is love


cp:巴日和/乱凪砂无差

级别:PG


Summary:

凪砂从字典上扯下那一页。“爱,”它这样写道。如果他将这一页放在心口,或许他最终能明白爱为何义。或许到那时,就像其他人,就像他的父亲,他最终也能去爱。

或者:凪砂偷走书页,想了解爱的意义。而日和不仅给了他所有的一切,还给了他一个生日。


/ài/

 

名词

1. 一种强烈而深切的情感

2. 指代人们爱的人或事物

 

动词

1. (对某人)感受到具有浪漫含义的,或带有性意味的吸引力


凪砂的指尖拂过那些字。他试图理解它们。若触碰足够长久,或许他就能明白它的意义。但即使他无数次地读出(或轻声细语,或静静默读,或大声说出)这些字,即使他的手指(或是掌心,或是脸颊,或是胸膛)如此用力地按着这一页,他仍旧无法明白。

什么是爱?它是一种感觉吗?它是一个人吗?还是以上一切的集合?它的运转机制是什么,存在理由是什么?凪砂很聪明。凪砂很有天分。凪砂出类拔萃,万里挑一。但这世上仍有许多他不能理解的东西。我们为何会呼吸?是为了活着吗?我们为何活着?这世上有如此多他不明白的问题。

 

在凪砂被从他教父的房间带出之前(救出之前,别人这么说),他将一件东西带在身上。那张纸被他偷偷地从字典上撕下来,他做得十分隐秘,就像他本身也是一个秘密。“爱,”它这样写道。如果他将这一页放在心口,或许他最终能明白爱为何义。或许到那时,就像其他人,就像他的父亲,他最终也能去爱。

 

第一次踏入这间庄园时,凪砂的双手一片冰凉。一切都发生于瞬息之间。上一秒,他还藏在教父的房间里,等待一场紧张而静默的打扮梳妆。下一秒他就被带来了这里,一所陌生的,和他的旧屋一样巨大的房子。

“你自由了。”一个男人对他说,“在帮你找到一个新家庭之前,这儿就是你的新家了。”

家?家庭?在此事上他从未拥有过,又如何谈得上需要一个“新的”呢?凪砂仅仅点了点头。

突然,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向他跑来。他问:“你是谁?我是巴日和,独一无二的巴日和~!”

“凪砂。”他说,声音平静,毫无波澜。

“你真美丽!我可以留着你吗?”

这话凪砂已经听过千百遍了。美丽。有天分。无人能及的完美。这赞美既不能击破他的防备,也不能令他感到羞涩,或感到放松。实际上,他什么感觉都没有。

他身边的男人咳嗽了一下,训斥那个男孩——日和:“我之前都跟你说过什么?”

“哦。”日和笑起来,好似想起了一个古老的笑话,“好啦,好啦!人不能被留着!”然后,他又看向凪砂,问道:“那你能做我的朋友吗?”

这个问题却是凪砂从未听过的。他很美丽。有天分。完美得无人能及。他一直被视为一个玩偶,一件珠宝去称赞,去疼爱。但是被视为一个朋友?这是什么意思?他马上想到口袋里那张被撕下的纸页,在对爱的解释下面,写着细小而工整的字:“近义词:友情”。他的双手感到暖意,一种断续的悸动跳跃在他胸膛里;他回答:好。

 

在这儿的第一年,他们没有庆祝凪砂的生日。

第二年日和提出问题。“我们怎么会从没庆祝过你的生日,凪砂君?”

凪砂将正在看的书翻过一页:“……唔。”

“嗨,嗨,凪砂君,听我说!有这么多人以与我为伴为荣,但我却在这儿陪着你。你看,你应该感到感激。不用谢!”

“我并没有要求你——”

“嘘,凪砂君。别这么任性。别改变话题。”

这几个月来,他已经明白了如果日和想要什么,你最好还是主动屈服。这并没有很糟糕——这从来都不糟糕。日和可能既自私,又自负,就像一个真正的蓝血贵族,但是一旦他决定了他喜欢你,就永不会做什么会真正伤害你的事。事实上,凪砂想,日和太过于在意别人了,太过于在意……他。所以凪砂冷淡地回答:“……我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。我忘了。这没什么重要的。”

“什么?”日和夸张地喊,“你说什么?”他脸色苍白,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。然后他跑走了。

凪砂没去多想这件事。日和就是喜欢时不时这样,把自己弄得像个滑稽的卡通人物。那一天很快被他抛在脑后,直到十月即将结束时,凪砂打开房门,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充满了纸花、气球和各色礼物的房间。房间里还挂着一条巨大的横幅(凪砂君生日快乐!),日和手中拿着一个蛋糕。“快吹蜡烛!噢,噢,不过你得先许愿,好吗?”

这实在太奇怪了,凪砂试图弄明白发生了什么。“……这些是什么?”

“你的生日派对!快,快许愿!”

“但我没有愿望。”

“那就想一个愿望!快点儿,凪砂君,蜡烛都快要融化了!”

“我……”凪砂努力思考起来。对这个世界,他仍旧所知甚少。爱的含义仍旧藏在他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,仍旧是一个他不能理解的谜题。如果文字真能让人们明白一种感情,如果吹蜡烛真能令愿望成真,那该多好。但日和在微笑,于是凪砂闭上眼睛,吹灭了蜡烛。

“你许了什么愿?”日和问。

“没什么。”凪砂转开脸。烛光中日和明亮的笑容仍旧在他的脑海里闪闪发亮。“但为什么今天是我的生日?”

“这是你到我们家来的那一天!”日和将蛋糕放在桌面上,并拿出了一顶生日帽,将它戴在凪砂头上。“你还记得吗?我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记在了我的日记里。”

“但我为什么要庆祝生日?”凪砂任由日和推着他在屋子里转悠,打开一件又一件礼物,吃生日蛋糕,甚至戳破那些气球。

“因为它非常重要!”

“但是为什么?”

“生日是你出生的日子。或者,像今天这样,是你来到这儿的日子。”

“但它为什么很重要?”

“凪砂君,我的确很喜欢教你点东西,但你时不时问些这么难的问题,把我都搞糊涂了。唔……我们庆祝你的生日,是因为我们很高兴你出生在世界上。我很高兴你来到了我们家,很高兴遇到了你,凪砂君。这个回答够了吗?”

凪砂吃了一口蛋糕,日和挑的蛋糕太甜了,不然为何他的喉头仿佛被什么哽住了:“……够了,这很足够了。”

 

在那个夜晚,日和和凪砂来到阳台上,将一台崭新的望远镜组建好,立在面前。几乎所有组装工作都是凪砂做的,因为日和一直在不停地说他为凪砂选了一件多么完美的生日礼物。

“凪砂君,只读书是不够的,你需要真正地去体验它们!培养一些爱好吧!”日和滔滔不绝地说,变换着姿势挥舞双手。他此时很兴奋,凪砂对此再了解不过了。

“我会考虑的。”凪砂转动望远镜的旋钮,试图使焦点更清晰,边缘更锐利。

“那太好了。今天的月亮不是很亮,所以我们可以好好地看星星!”

“但我们为什么要看星星?为什么是看这些星星?”凪砂问,夜色掩盖了他的面容。在后来的日子里,这逐渐成为他们的其中一个爱好,凪砂常问问题,日和会为他解答。凪砂知道很多事,但有时,他会觉得日和总是比他知道更多。

凪砂知道恒星是由引力凝聚在一起的一颗球型发光等离子体,他知道夜晚天空中那众多的恒定的小光点都是恒星,它们的光芒在跨越了极度遥远的距离后,为地球上的人类所见。他知道一颗恒星的光要经过上百万年才能到达地球,所以现在他们眼中的那些闪烁星光可能来自一百年前,而且——

“凪砂君,”日和呼唤他,将他猛地拽出思绪,“我们观察星星,是因为它们能告诉我们有关天空的知识!”

“天空?”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奇怪。凪砂从来没有这样想过,但日和说出它的那种方式,那无畏而迷人的语气,令它听起来很真实。

“比如说为什么天空会是这样,看起来一片黑暗,但其中仍深藏着一些极具生命力的东西。而当正确的时候到来,那些星星会为我们而闪烁!它们就像你一样,凪砂君,就像我们在那黑暗的房间里找到你的时候!”

日和笑起来,而凪砂觉得他不再需要去看星星了——没有什么会比这笑容更加明亮。

然后,日和又说:“天哪,凪砂君,你离开了我可怎么办?我得教你这么多事,不是吗?”

“是的。”凪砂轻柔地说,“我也觉得。”

 

凪砂并不知道做一个正常人会是什么感觉。

吃饭,睡觉,打磨并擦亮自己,令自己的每一寸——每一个角落,每一丝缝隙——都光亮如同闪电,尖锐而致命,以至于无人敢靠近。但当他机械性地闭上眼睛时,他会想——睡眠是程序命令,而非生理需求——凪砂会想:他不知道做一个人会是什么感受。他的需求很少。但只要日和还能那样子叫他的名字,只要他向凪砂的房间冲来时还敲出脚步声,若那片他们第一次注视的缀满繁星的天空亘久不变,若他仍能在阳光照进房间时醒来,发现日和紧握着自己的手。

凪砂并不知道做一个正常人会是什么感觉,他可能永远也无法知道了。他在很久以前偷走的那些字句可能只是一个永不会成真的幽灵。但他想,如果除了那些字句,他还能再把什么放在心口,陪他度过余生的话——那将会是所有这些时刻。

 

后来,他们分开了,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。

但这一次,再没有被偷走的书页,再没有渴求着答案的问题。这一次只留下一个承诺,他们拉钩许诺,手指交叉如同命运的红线:终有一天,我们会再次相见。

 

(而他们做到了。是的,他们做到了。他们在夜色中歌唱起舞,像从前那样开怀大笑。凪砂并不善记,但他永不忘记这个。他明白了爱是多么地暧昧不清,多么地晦涩难明,但它同时也是如此地宏大而包容。或许爱可以是许许多多、不一而足的东西。)

 

今年,凪砂推开考古部活动室的门,玫瑰花和纸焰火像一阵雨般兜头铺下。日和、纯与茨对他说:生日快乐!

“我都告诉你了应该用纸花!这是个传统,你不了解,因为你是外人。纸花的色彩更丰富一点。我真同情那些玫瑰,被迫遭了你的毒手,就因为你不肯听我的!”日和忿忿地对茨抱怨道。

“噢~传统古旧又无聊,你不觉得吗?”茨笑着呛回去。旁边的纯看起来想要及时阻止他们,以防这升级为一场大战,但同时又想要离开这两人五米以上。看上去他几乎就要开始吐槽了。

“……这些是什么?”凪砂从头发上摘下来一片碎彩纸。

“你的生日派对!”日和笑着说,“许愿吧,凪砂君!”

 

曾经,凪砂想要离开这个世界。他根本不知道身为人类的意义,那为何还要活下去?但就算此刻他仍没有全然明白,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会明白。因此,在那一天到来之前,在他终于理解为何为人,为何而活,为何去爱之前——他许愿以后也会有如曾经、如今日一般快乐的时光。因为他们在他身边——因为日和仍旧如恒星般光辉灿烂——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们能令他明白爱为何义。

当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独处,就像旧时光重现时,日和问他:“你为自己的诞生开心吗,凪砂君?

凪砂望进日和的眼睛,在里面看到爱的剪影:一个名词,一个动词,一种感受,一个人。他最终回答了这个问题:“是的,日和君。” 


—End—

2018-07-01 评论-5 热度-2427 偶像梦幻祭日凪凪日巴日和乱凪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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